03.

“觉得屈辱吗。”

樱井笑得漫不经心，低头用力咬上他的耳廓，在他因为疼痛忍不住呻吟颤动的时候，一手往下慢慢去推他的内裤。

樱井看他握着刀的手腕不断的颤抖，停下推开内裤的手，微微抬起身体抽开自己的领带，解开衬衫扣子。

 

终于明白自己会面临什么。

被压着的人突然大声叫喊起来，挣扎着抬起腰仰起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樱井微微抬起身体，像是觉得有意思一般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伸手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脸颊，一把握起他捏着匕首的手腕。

“捅我啊。”樱井看着他闪烁着慌乱恐惧的眼神，放低声音凑近他耳边调笑道，“不然你是想被我干……？”

 

诡异的空气里，没人敢说话。

就在秘书想着这次是不是有点玩过头的时候，樱井在他侧头时突然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

啜泣声回荡在这间仓库里。

匕首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有人看着那个人手脚并用软弱得仿佛挑逗一般的抵抗，都以为将有一场“好戏”开演。

樱井突然手一松抬起身体，站起来扣好衬衫扣子。

他像是特地放慢了速度，看了一眼那个爬到沙发一角缩起来的人，不紧不慢的收紧领带，调整了一下位置。

“都看到了？”他问。

在场的人点了头。

“那你们告诉我，一个把刀送到手里都不会捅的人，是怎么因为在风月场被羞辱愤怒而杀死藤田的。”

樱井的声音冷得让边上的秘书都开始头皮发麻。

他朝第五仓库的负责人看了一眼。

 

负责人被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怵，但他仍然假装若无其事的啧了啧嘴。

“藤田那家伙，他那边老大都已经松口了，随便交个人不就完事了……我好歹也出了一些钱买他的命了怎么到你这里就……”

“井伊。”

秘书抬起手。

随着两声枪响，惨叫声也同时响起。

黑暗中隐匿的人突然都涌了进来，抬起枪指着仓库里拔枪准备反击的人。

樱井看着抱着膝盖倒在地上翻滚的人冷笑着。

“饶你一条命，带着你的人，滚。”

“樱井翔、你……！”

“再不闭嘴就死在这里。”井伊打断他抬起手里的枪，“可以试试看。”

 

手下立刻拉起他朝外走，等那些人跌跌撞撞的逃跑后，樱井看了看留下的人。

“一会儿清场，之后这里会安排选举一位新的负责人。”樱井接过井伊递过来的外套，展开穿上，“内荐开启两周，会用公开公平的方式审阅资格，综合考量，另外，如果谁可以把杀死藤田的凶手送到我面前有优先权。”

 

樱井说完转身朝沙发上避缩着的人看了一眼。

“黑田出多少钱买了你的命我没有兴趣，但是你托付这笔钱的人已经杀了你病重的母亲带着你那所谓的姐姐拿着钱跑了。”

自始至终拽着那堆已经变成破烂衣物的人突然仰起头看向樱井，“不可能！我们是一家人，他说……”

“我没有理由骗你，而你弄错了。”樱井看着他，口气有些残忍，“他们两个才是一家人，你和你母亲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只是累赘罢了。”

“不、不是…你说我妈她……她……”

“现在我们不相欠了。”

樱井打断他，朝井伊示意离开。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

就在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樱井先生，求你带我走！”

嘶哑的声音穿过雨幕落到樱井耳边。

他不为所动，抬脚坐进车里。

不对，他想着。

 

“樱井先生！救救我！”

不对，不是这个。

“先生！求你！！”

还是不对。

 

井伊瞥了他一眼，打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却没有急着走。

他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从后视镜里见樱井拿出烟便将车载打火机递给他，顺便将车窗不着痕迹的放下一点。

 

“你们放开我！报仇！”

“报仇！我要报仇！”

“樱井先生！”

“我要，报仇！”

 

“井伊。”

井伊放下车窗，示意保镖让开。

那人被雨水淋湿跌跌撞撞冲到车窗边，双眼通红的用力扒着车窗。

樱井吸了口烟，侧过头看他。

“樱井先生，”视线交汇，他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着，“我、我要杀了他。”

“递到你手里的刀你都不敢捅，”樱井闻言笑着喷出一口烟，想到刚才他朝着自己露出脆弱的颈项，“现在却在这里跟我说你要杀了他？”

“刚才我以为我的买命钱可以治好我妈的病，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再忍让了。”

他的声音渐渐在雨里变得镇定下来。

 

对了。

就是这个。

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弱者，只能死在那个贫民窟里。

——等着烂掉。

 

樱井调转视线靠在车里抽了半支烟。

车窗外的人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可以。”

他看了看顺着那人扒在车窗的指尖落下的几道水痕，将手里抽剩下的小半支烟从车窗里递出去。

车窗外的人接过那小半支烟，看着暗下去的烟头，突然放进嘴里用力吸了一口。

 

微微潮湿的雨夜。

亮起来的一小点橘红和撕心裂肺的痛苦。

成为了相叶雅纪人生中难以磨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