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與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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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他通过手机地图知道了自己的位置,搜索了交通路线一路畅通的回到了市区。
相叶带他避难的地方真的很远,他出门的时候还是正午,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一开始看见警察还会紧张,后来遇到多了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异样,自然就变得冷淡起来。
之前的公寓是肯定不能不去了,他借了一个廉价的民宿,付了半年的钱。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周折,现在反而变得很平静。
半夜惊醒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小心的抬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手腕上已经没有了会扯痛自己的镣铐。
两年前自首赎罪的勇气似乎也已经没有了,不论如何先试着自由的呼吸一下,让心理有个合适的缓冲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吧。
一方面战战兢兢的生活,一方面坦坦荡荡的出门。
每天都活在自我矛盾中,却又在这种矛盾中兴奋得不可自拔。
太阳的温度,衣服的温度,身体的温度,神态的温度都是这么充满新鲜感。
他知道自己这样一定不正常。
可是,正常又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愉快的想着,自在又胆怯的生活了三个月,终于在偶然看到新闻报道一起杀人案件的时候,下定决心去网络上查询关于两年前的案件。
那个日期他怎么也不会忘记,不停的修改着关键词,最终却一无所获。
或许是后面几天吧,他又把时间范围扩大了一些,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放下鼠标,他决定去一下图书馆,那里一定会有两年前存档的报纸。
连续两周,他翻了三年的报纸,仍然一无所获。
更没有看到关于他或者相叶的通缉令。
他开始有些惶恐不安的预感。
他走回屋子里静静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下午电视,却在关掉电视的瞬间想不起来自己看了什么。
第二天他去了以前工作的银行,之前的同事已经升到了经理的位置,刚好接待客户的时候看见了他。
意外的,那个同事一眼就认出了他。
“啊,樱井君好久不见,最近好吗。”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之前突然辞职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台阶呐,现在在哪里高就?”
“啊,没有,”樱井反应迅速的笑着摆了摆手,“之前有些私事去了国外。”
之后又客套了几句,樱井便以不打扰你工作为由离开了银行。
相叶有替他辞职,虽然没有交代去向,但起码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吃着家庭餐馆的樱井回想到那张信纸上的话。
所以……是有这样荒诞的可能吗。
结了帐走出餐馆,他看了看时间还很早决定先回屋子,等晚上迟一些再出门。
走到半路的樱井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之前他和相叶的公寓就在这边不远,而他现在拥有最多的就是时间,没有计划的时间。
那栋房子还是之前的样子完全没变。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车仍然好好的停在院子里,只是有点落灰。
或许房主只是觉得麻烦所以没有处理吧,樱井想着往前一步站在窗外往里看了一会儿,看不太清的样子。
难道这房子……
他走回正门,蹲下翻开地毯,备用钥匙还是好好的搁在那里。
樱井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进去一拧——
门开了。
下一秒,他仿佛穿越时空一般看着房子里面的一切。
完全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是他在离开前放在客厅里的冷水杯也还是好好的放在那里,桌上的烟灰缸甚至还有那天他弹下的烟灰和拧灭的烟蒂。
他茫然的站在客厅里,环顾着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一步步迈着步子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生产日期标注着两年前的啤酒,发霉的色拉油,还有几颗黑漆漆的酸臭橙子,半罐腐坏的牛奶……
他关上冰箱穿过走廊,经过调教室的时候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但最终还是直直走进了卧室。
没有变化,一切如常,除了衣柜里被拿走的衣服,一切都好好的,他又去相叶的房间,拧了几次都没开,这才意识到相叶的房间是锁着的。
低着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樱井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打开音响。
长时间没有使用的电器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但还是运作了起来。
还是那首歌,自那天起,就没有从音响里拿出来过。
仿佛命运的捉弄。
他笑着跟着音乐哼着歌,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有些事情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他想他必须要弄清楚。
“S?!”老板见到他的时候显然很惊讶,连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你、你是打算回来了吗?”
樱井看了看周围的人,老板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引来了注目,拍了拍他的手臂,“来我办公室。”
“坐,喝水。”把矿泉水放到茶几上,伸手示意他随便坐的男人在另一侧沙发坐下来,“你和A离开之后这里好像都变得没那么有趣了。”
“怎么会。”樱井笑了笑拧开了水瓶,又客套了两句随口问道,“胰岛素怎么样了?”
“这个恶心的家伙还能怎么样,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A没有告他就不错了,我们这类人本来就活得不容易,他出院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再回来的,有规则有尊重的才是调教,没有规则没有尊重的只是虐待而已,何况那是强暴未遂,是犯罪。”老板拍了拍椅子手柄,有些气愤的顺手拍出一支烟点燃,“听说一年前吸毒被人揭发,然后吸过量死了。”
短短的一段话,已经将樱井心里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果然如此,真是如此。
他没有杀人,他从来没有杀过人。
他觉得这一刻思想轻得快要让他飘起来。
可是又在想到相叶的下一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死了啊。”他淡淡的重复着。
“嗯,A没有告诉你吗。”老板看看他,“你们没有联系了吗,他说你要离开一阵子,而他自己也有些私人原因要离开,啊……不过或许他也不知道胰岛素死了,毕竟也是那一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也是道听途说。”
“是啊,我们在离开这里之后就没有联系了。”樱井依然淡淡的笑着,看着被他捏在手里的矿泉水瓶,“今天也是刚好路过这边,想到时间过去很久,过来看看。”
谢绝了老板回来继续兼职的请求,樱井跟他一起从办公室走回俱乐部里,老板说着那你再考虑考虑随便玩玩我还有事就离开了。
樱井朝他挥了挥手,看着重新装修过的格局,视线扫过调教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那个人也刚好朝他看了过来。
点头礼貌的朝他笑了笑,樱井本打算走开,那个男人却放下手里的杯子朝他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S。”男人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他看了看他的身后几乎是立刻又问着,“A……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好久不见,”樱井看着他袍子上的A级铭牌,“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
“净。”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铭牌,“我在这里就叫净。”
是的,这个男人就是之前他和相叶都调教过的对象,月山净。
“看来你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调教师了。”樱井微微笑着。
“那是因为我再也没有遇到像A那样的调教师。”月山毫不隐瞒的从调教台上走下来去吧台要了两杯威士忌,把其中一杯递给樱井,“这么说对你可能有些失礼,但是没有人可以满足我对A的幻想,所以我不再接受调教。”
“这个世界上顶级的调教师有大部分都是从被调教的那方走过来的,因为只有经历过才明白被调教的对象到底需要什么。”樱井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失礼,输给A并没有让我觉得不愉快,只是我也有些好奇为什么。”
是的,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他跟相叶到底差在哪里。
月山抿了一口威士忌,手肘轻轻搁在吧台上。
“从技术层面来讲,你的一切都让人着迷,让我的身体很满足。”月山推了推眼镜,“其实按照协议,我本来不该告诉你,但是A已经在这个圈子消失了,我想他也不会再回来,而告诉你这件事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所以……现在你选择吧。”
手指弹了弹玻璃杯边缘,“想听,或者不想听。”
“说吧。”
不管听到什么都没所谓吧,无非是精神层面达不到罢了,还能有什么呢,听吧。
但是为什么他开始无端焦虑了起来。
樱井朝他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喝下一口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