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與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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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他有过一个很爱的人。
他跟所有人都可以随便上床,但唯独他不可以。
因为,他很爱他。
他知道身体上的关系,是远远不能满足他的。
他对他的爱,有着强烈的精神洁癖。
他被他囚禁在一所房子里。
像一只动物一样被养在一所房子里。
他犯了错却无法赎罪,那个他爱着的人一遍遍侵占他的身体。
他看不见光,他不能死,这样活着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赎罪。
他为他杀了人。
他不断的自责,在精神世界,杀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变得不正常。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昏昏沉沉,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梦里还是睡着的时候才是现实。
相叶抱他的时候体温会升高,相叶离开的时候体温会变低,这是他衡量气温的方式。
他越来越清楚的知道每个锁链扣能到达最长的距离,习惯了用夜壶来解决相叶不在时急需上厕所的问题。
他的身体变得麻木。
很快他的心也会变得麻木。
又是翻来覆去重复身体本能的一晚,相叶在他身体里射出来之后,沉默的撑在他的身体上方看着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床头只有窗户最上方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
他看着眼前漆黑如墨的瞳仁努力的呼吸着。
“小翔,”相叶低喃着他的名字,“喜欢我吗。”
……他在说什么。
现在这种时候,他在说什么。
他在问什么。
他想知道什么。
他心里有预期的答案吗。
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牵动了他本以为已经变得麻木的心。
感觉到自己突然失速的呼吸,察觉到自己突如其来的警惕。
可是,他到底在说什么。
喜欢是什么。
是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吗。
樱井看着他,视线渐渐模糊不清。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笑声,在黑夜里断断续续像是在哭。
“喜欢。”他说着,又重复了一遍,“喜欢。”
相叶眼神闪烁,没有再说话。
他低头抿紧了嘴唇俯下身体将樱井紧紧拥在双臂里。
在他身边的时候,是热的。
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是冷的。
那晚相叶一直抱着他没有松手。
后来相叶会在做爱的时候帮他扣上眼罩。
但是这对他来说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差别呢。
想看见的用眼睛本来就看不见,不想看见的,哪怕是睁着眼睛也当没有看见罢了。
某天,从睡梦里醒来的樱井发现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眼睛上轻微的压迫感让他明白过来相叶还没有取下他的眼罩。
这次的时间好像特别长,之前都是结束之后或者在他醒来之前就已经摘下了的。
樱井摸索了一阵,确定自己确实还躺在床上,抬手摘下了自己的眼罩。
摘下的那一刻才发现手腕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晃了晃手腕,又下意识去看脚踝。
空的。
没有那根长长的锁链。
他从床上坐起来,朝窗户看了看,窗户还是封得很严实的样子。
迟疑了片刻,他下床发现橱柜的锁也开着。
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衣物穿上的瞬间竟然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他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只是从相叶的衣着来看,应该已经经历过两次四季的变化。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走到密码柜前轻轻拉开了那扇门。
果然密码柜是开着的,他从里面拿到了所有的钥匙,包括大门的。
他把钥匙放进口袋里,转身走到客厅,在他们经常吃饭的桌上看到一个白色的信封。
他甚至没有着急,拆开信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樱井君:
请允许我向你道歉。
不光是因为把你软禁在这里,更是因为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等你出去之后自然就会知道,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有些可笑的是,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有些话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我把必需品都替你准备好了,放在了玄关的架子上,你走到门口就能看见。
真的很抱歉,请相信我的行为并非出于恶意。
当然,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在这里等你。
相叶雅纪」
樱井将信原路折回放回信封里,走到门口拿过背包,从里面翻出一部手机和一些现金放进裤子口袋里,戴上帽子和口罩,关上门离开。
17.
樱井看他打开门走出去,转身看着胰岛素压着相叶一脸兴奋的样子,默默低下了头。
不记得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真的耗了很多时间。
他看着胰岛素射出来的精液滴落在相叶脸上身上,看他因为体力到达极限肩膀靠在胰岛素的膝盖上,又因为胰岛素满不在乎的站起来单手撑地侧摔到地上。
他听见胰岛素嗤笑着说,“下次还请再多管闲事,让我好再上你一次。”
他听见周围的人在说感觉怎么样,也听见胰岛素阴阳怪气的回答着A很好操。
他看着趴在地上的相叶,最终跟着人群退到了一边。
他看着他深呼吸,看着他反复调整着姿势,顺利解开了手铐,两手相互摸了摸手腕。
他看着他抬起手臂撑着面前的椅子,将头轻轻搁在手臂上。
他看着他舔了舔撕裂的嘴角,又用手摸了摸。
十五分钟,他站了起来,淡定的拿过边上黑色的长袍,用手擦了擦上面那块属于S级的金属铭牌,然后系上长袍带子,一脸冷漠的在周围人的视线下推开了调教室的门。
樱井远远的跟着他,看他进了浴室,不久又出来换好了衣服照了下镜子。
发梢还有一点湿,他没在意,推开休息室的门按下电梯的同时戴上了口罩。
樱井在他进电梯之后跟着按下隔壁的电梯,下来之后一转头便看见了走在前方的相叶。
他不想让他知道。
那他就不知道。
就这么一路跟着他,看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的走着。
他看着停在路口摸着手机的相叶,突然就被边上巷子里窜出来的人影从后方一把勒住脖子拽进了巷子。
因为太过突然,相叶毫无防备。
樱井一怔,飞快的跑上去。
这个瞬间,什么不知道,不想知道都瞬间粉碎。
大脑一片空白的樱井再度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捏着的是胰岛素的脖子。
他侧头看着相叶慌乱又不敢大声呼喊的样子,感受着他使劲扯着自己的手腕,试图让自己松手。
发生什么事了。
樱井看着被他压在墙上掐着脖子的胰岛素。
啊……
想起来了。
他看见胰岛素把相叶压在地上,手扯着相叶裤子想要强暴他的时候,那根绷了十几年的弦突然就断了。
他听见自己血液朝着大脑一拥而上的轰鸣声。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崩坏也只是在一瞬间。」
樱井回过神,指尖一松,看着胰岛素瘫软在地上。
相叶脸颊上带着伤,失措的看着他。
两秒的时间,眼中出现不断交错纵横的时空。
幼稚的,年少的,成熟的……
当下这个瞬间,相叶做出了决定。
他用力的将樱井推出了巷子,压低了声音,“你快走,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回去!”
樱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相叶脸上的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发生了什么。
他把人掐死了吗。
刚才……那个卡住气管的手感。
时间……好像很长。
按照之前调教学习到的窒息理论的话……
“快回去!”相叶低吼着,“愣着干什么!”
“我……”
“我不会有事的,回家等我。”相叶走上前焦急地又推了他一把,“快啊。”
樱井被相叶推得整个人都晃了下,在他焦虑的眼神中咬紧了嘴唇转身往公寓跑。
18.
“看,我今天买了你爱吃的赤贝。”相叶提高了手里的袋子晃了晃,看着呆坐在沙发上的樱井,“高兴吧。”
樱井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嗯……”
“真乖。”相叶凑过去亲了亲那张哪怕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也微微嘟起的嘴唇,“我去做饭,等我一下,啊,翔君要不要去下厕所?今天出去了三小时……”
樱井点点头,相叶放下手里的袋子,将一头镣铐松开牵着他往厕所走。
像是恋人一般生活在一起。
如果,没有镣铐、随处可见的锁、从外面紧紧锁死的窗户的话。
当然,也没有通讯工具,没有卫星电视,没有网络。
唯一的电脑和所有的钥匙都锁在相叶的密码柜里,平时根本不拿出来。
就连他的衣物也全部被锁在柜子里,一件也拿不出来。
他尝试着猜过密码,没能在相叶回来前猜对,后来也就不再尝试。
那天相叶回到家,匆忙帮他自己和樱井收拾好行李,连夜跑到了乡下这所偏僻的屋子里。
「死了。」相叶对樱井这么说出口的同时又说着「翔君,我们逃吧。」
樱井看着他摇头拒绝,打算出门自首的时候被砸晕了。
隐约感觉到相叶背着他上了车,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锁在了这里。
「相叶,让我去自首吧。」
每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行。
「你为我杀了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去自首。」
再多说一些,相叶便会说,「如果你去自首我就先自杀。」
什么方法都试过。
包括绝食。
可是他不吃东西,相叶便陪着他不吃东西。
这些方法都以失败告终。
步步紧逼的过着每一天。
最终,变得透不过气。
被逼到极限无处发泄的他当着相叶的面摔着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
在将他们仅有的两只碗摔碎的时候,相叶回到卧室又走回他面前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他。
「你如果想要发泄,就打我吧,别摔东西。」
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樱井抬手一鞭,失控的鞭尾抽破了相叶的眼角。
相叶丝毫没有躲,血顺着脸颊滴落的时候,他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手看着他道了歉。
「对不起翔君,但我不能放你走。」
樱井看着相叶滴血的眼角,手一松,鞭子落在了地上。
他抱着头反复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下来,嘶哑的声音溺满了整个房间。
相叶捂住眼睛去了浴室,用止血棉给自己止血,贴上胶布之后,走回樱井身前蹲下来。
「翔君。」他轻轻喊着他的名字,摸着他的头发。
「翔君…」他跪在地上,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他擦掉他一脸湿热,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指尖在他的脖子领口犹豫着,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路往下,解开他的衣服。
「唔…不……不要。」
樱井反应过来,想要推开相叶却被他直接按在了地上,太久没有好好进食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不……相叶。」皮带被扯开,相叶坐在他的腰上低头看了他一眼,抓过他的双手用皮带绑住抽紧。
他的裤子被扯掉,他的腿被折起抬高。
他感觉自己再次被推到悬崖边上,半边身体已经腾空般摇摇欲坠。
「相叶,不要。」他看着相叶眼中慌乱的自己。
「相叶,不……唔!!!」
身体被贯穿的疼痛传递到大脑的那一刻,樱井闭上了眼睛。
那盏一直为所谓的爱而微弱亮着的灯,被砸碎了。
最后的堡垒被攻破。
世界一片黑暗。
一切都完了。
什么爱不爱的事情,都在这一刻完了。
这一晚之后,房子里的厨具全部放进柜子上了锁。
也是这一晚之后,他的衣服被全部收走。
房间里的温度始终适中,裸着身体似乎也渐渐变得无所谓,毕竟只是身体而已。
而相叶开始在房子各个角落固定锁链扣,微笑着将另一头挂上了他的脚踝。
「这样就安全了。」相叶安心的说着,在睡觉的时候将长链条铐在自己手腕上。
日复一日。
渐渐不知道生活是什么,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看不见窗外的世界,看不见门外的世界。
时间变得很短又很长。
一开始樱井还会紧张,不知道警察何时会找上门。
后来便开始期待,警察什么时候会找上门。
再过几年,等这件事淡下去,或许他就可以出去,他想着。
或许哪天,相叶就会放他出去,他想着。
或许。
永远也没有这一天。
相叶看起来很开心,每一天都努力的翻着花样给他弄吃的。
偶尔他也会听见他跟路过的人讲话,开朗明媚的声音跟以前并没有不同。
渐渐地,他越来越少开口讲话。
相叶也并不介意,常常在吃完饭洗完澡搂着他就做起了那些事。
反正他也不再抵抗。
不管是相叶跨坐在他勃起身上摆动着腰臀,还是进入他的身体反复抽插。
不管是相叶拿出那副在SEVEN收的古董手铐铐住他说果然很合适,还是低头帮他口交用各种办法延续他的高潮刺激他的身体。
不管是什么姿势,谁在谁的身体里。
他都不再抵抗,甚至开始放纵自己。
不然他该怎么克服快要将他淹没的负罪感。
身体本能的兴奋着,高潮着。
相叶亲吻着他的嘴唇,摆弄着他的身体。
那又有什么要紧的。
那些爱不爱的,又有什么要紧的。
都是从前的事情了。
16.
之后几天的相叶都没有什么异常,他好像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天渐渐热起来,樱井半夜因为口渴去厨房倒水,发现相叶穿着系绳运动裤裸着上身靠在吧台喝水。
“哟。”樱井打了个招呼揉两下眼睛看他挪开几步,好让自己顺利走到冰箱前面拿出冰水。
“天好热。”相叶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微微笑着,“那我先回去睡了。”
“嗯。”樱井边喝着水边含糊的应着,看着他漂亮的后腰线延伸到挺翘的臀部,本来已经觉得喝够了,又急忙转开视线急切得再喝下几口。
一瓶冰水就这么见了底。
他放下被他捏得变形的空瓶子,靠在吧台轻轻喘着气。
没关系,反正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会肖想一个人的身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这个人碰不得。
明天……找下栗原吧。
他扔掉瓶子,慢慢走回卧室将空调调低了几度,在床上躺下。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跟栗原厮混了一晚的樱井凌晨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有个人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
“相叶……?”
他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看他一脸茫然睁开眼睛看着他。
“啊……我刚刚去喝水,然后就想坐一会儿透透气,没想到睡着了。”相叶笑着抓了抓头发,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一般吸了吸鼻子,眉头才刚皱起就已经展开,他抬起头嘿嘿笑了,“你刚回来吗,辛苦了。”
他边说边转身往卧室走,“我去睡了,晚安。”
樱井没能插上一句话,直到相叶消失在走廊里,他才抬手四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和手。
是欲望的味道。
他想着。
男人都会懂的,那些味道。
之后的几晚樱井都没怎么睡踏实,然后他发现几乎每晚相叶都会在夜里起床去厨房喝水,有时候甚至要呆上一小时才回卧室。
他看着他越来越疲惫的脸,眼窝下面的黑眼圈已经发青了。
很多次他都想问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但是相叶看似温和却强硬的态度总是能适当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个湿热的夜晚,突然惊醒的樱井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发闷。
他轻轻翻身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对面相叶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小心的拧开一条缝。
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相叶并不在卧室。
他又故意打着哈欠跑去客厅厨房厕所前前后后都找了一下,确定相叶并不在家。
根据他们的排班表,今天不该是相叶去俱乐部的时间。
那也很可能是出去干其他什么事了啊,毕竟他们都有各自乱七八糟的一些伴。
他试着这样说服自己,但是某些神秘的预感却让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俱乐部老板的电话。
“喂,BOSS吗,我是S。”
“啊,是的,今天是A的班吗,我找他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请他接个电话。”
“嗯,是的……嗯?你是说今天?”
“……我明白了,那再说吧,反正也不是很着急。”
挂断电话的樱井脑袋一阵轰鸣,等他回过神已经换好衣服发动了车。
他跟俱乐部里其他的调教师关系并不好,很多信息都是从相叶这里得知的。
所以当相叶想要瞒着他一些俱乐部的事情时,他就会出现信息盲区。
本来这些事对他来说也未必是重要的,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可是,今天。
不一样。
调教师私人场合下的围观“道歉”,公开口交。
这是胰岛素提出的要求。
而这个要求执行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今天这个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晚上。
他到俱乐部的时候甚至没有换衣服,直接就推开了调教室的门。
他的视线被一圈人挡着,但是已经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他进来,他走近几步,相叶裸着身体背对着他跪在地上,双手被内置软刺的镣铐铐在身后,他的头被按在胰岛素两腿中间,因为对方进得太深使他呼吸有些困难。
“已经十五分钟了。”
樱井转头看着边上说话的一位年长的调教师LIN,他侧头看着樱井抬了抬下巴,“胰岛素应该是吃了药持久度增加了,而且每次要射就停下,故意在整他。”
樱井侧头看了看相叶撕裂的嘴角和他拼命呼吸的鼻翼,刚要往前走LIN又说道。
“你可以冲过去,但是……如果你冲上去,A刚才的十五分钟就白费了。”他侧头看了看樱井又转头看着胰岛素和相叶,“S,在我们这里形成的契约关系,执行对象和执行者无法发生变更,你想清楚。”
樱井看着相叶,握紧拳头硬是将自己跨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
他看着周围那些人,或窃喜或看热闹或自慰的样子突然间泛起了恶心。
他们,他和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不在乎,所以我就比你更不在乎,是吗。
身体慢慢卸了力。
相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说明相叶并不想让他知道。
不想让他知道,也就表示他不想让他看见。
所以,他现在也不该“看见”。
他不该看见那个体力已经快到极限的人还在苦苦支撑。
他不该看见那个嘴角撕裂还被顶着喉咙的人在尽可能的加快速度。
他也不该看见那个汗流得跟水一样的人一脸忍耐只想解决事情的态度。
他什么都不该看见。
因为,相叶不想。
“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樱井问LIN。
“因为你对这里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样,我喜欢你这种不偏不倚的调教态度。”LIN朝他看了一眼,抱着双手看向相叶,“除了A。”
樱井猛地看向他,LIN转头淡淡的笑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能瞒天过海。”
LIN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但是你忘记了,这个世界总有人火眼睛睛,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崩坏……”LIN停下脚步手指了指额头,又继续往前走,“也只是在一瞬间。”
15.
那天夜里,久违的梦到了学生时代的事情。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跑去看地下乐队演出,冒充成年人喝酒,借着气氛勾搭身边女孩子的肩膀。
但既然是梦,也不完全都是现实,他看着自己勾着肩膀的人变成了相叶。
相叶笑着问他怎么了吗,他摇了摇头指着台上。
喧闹的气氛下一秒突然安静下来,他抱着相叶在一张陈旧的床铺上翻滚。
他们相互亲吻爱抚对方,昏昏沉沉的抱住对方赤裸的身体,失速的进入抽插高潮。
他看着相叶年轻的脸,舔掉他嘴角的精液,咬红他的嘴唇,听他不断的呻吟抽叫。
惊醒的樱井,身体仿佛还停留在梦里。
他知道自己硬了,却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微微透出一丝光线的窗台。
他记得那次荒唐的事情,他们磕了药在同一间房间里抱着各自搭讪来的女孩双双做爱。
他听着相叶的声音,他在高潮的时候侧头去看他,很快再一次硬起来的时候,按住身下的女孩再一次进入……
他动了动身体趴在床上,将双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在头两侧再次闭上眼睛。
接到电话的时候樱井还没有清醒,摸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俱乐部的老板。
“喂,您好。”
“A君刚才出了点小问题,和胰岛素君发生了一点矛盾,导致现在人手有些不足,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下?”
樱井知道那个叫胰岛素的男人,之前就总是针对同样是A行列的相叶,现在相叶进到了S行列,自然是更加喜欢挑刺了。
“S?”
“啊,我在,好的,我马上来过。”樱井挂了电话,掀开被子换上衣服取车。
到俱乐部的时候顺手拿过眼镜戴上,樱井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戴上铭牌往大堂走,远远看见隔壁VIP会议室里站着的相叶和胰岛素。
“发生了什么事。”樱井指了指会议室问边上的工作人员。
“我也是听说的,”服务生凑近了一些,“A君在路过胰岛素的调教室时,冲进去阻止了正在施鞭的胰岛素,引起了一些人围观。”
“不可能吧?”下意识的反问出声的樱井很快又摆摆手,“没事,我也只是惊讶。”
“嗯,那我先回吧台。”服务生点点头走开了。
正常情况下,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相互干扰,除非局外人察觉有生命危险。
但是察觉有生命危险这件事,在他们的职责范围里很难判定,所以一般大家都不会选择插手。
最严重的一次事故是之前被开除的甘棠,是他们这里鲜少的几位女调教师之一,她把一名男性调教对象的直肠捅伤,后来大出血被送去医院急救。
本来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故会让俱乐部名声受损,结果却适得其反的名声大噪。
甚至有人猎奇专门来找甘棠,但是老板找到甘棠的时候,甘棠表示不愿意再干了。
所以越来越多人在玩过界的边线游离,也越来越少的人会去阻止。
相叶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他愣了愣,但也没避开,走过来打了招呼。
“没事吧。”樱井问道,“老板打电话给我说人手不够,你跟胰岛素怎么回事。”
“没事。”相叶笑了笑,一脸疲倦,“是我的错,我判断出现问题。”
樱井侧头看了看跟着走过来的胰岛素,本来没打算搭理,对方却找上门来,“竟然说我的绳子卡到对象喉咙快窒息了,简直不可思议。”
“绳子?”
樱井反问了一句朝相叶看了一眼,相叶也朝他看过来,“没什……”
“星尘缚啊。”胰岛素一脸轻蔑,“就这样还是S级,真的让人瞎眼,等着吧,有你好看。”
星尘缚……?
为什么是星尘缚。
“你这个技……”
“A!”樱井一把拉住想要理论的相叶,看了看一脸挑衅的胰岛素,“走,抽支烟。”
“好了。”樱井把人拉到室外的吸烟区松开手,“你明知道他是故意要挑衅你,别冲动。”
相叶没接口,走了两步掏出烟盒拍出一支烟点燃。
樱井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厚重的袍子将他整个人拢进了夜色里,好像一转身就要消失不见。
“所以,怎么解决。”樱井开口,发觉自己嗓音有些沙哑,轻轻咳了咳。
“还没定。”相叶嘴里含着烟说着,双手拉住栏杆前后摆动了一下身体,又换了单手夹烟喷出一口笑了,“反正也就是那么些事情,无所谓。”
樱井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相叶便拧灭了烟,转身往俱乐部里走,“回去吧,出来太久不合适,抱歉还让你特地赶过来接替,希望没有影响到你的作息时间。”
“没有,正好空着。”
樱井说着跟在相叶身后,看他一步步往前迈着步子,总觉得他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他自己,甚至没有勇气去问当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答案是因为星尘缚给他留下了什么阴影,又该如何自处。
说来或许真的有些可耻,但樱井在这个时候终于选择了逃避。
13.
樱井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没有在慌乱的离开之前宣布调教关系结束,因为没有结束,所以相叶不得不跪在那里。
但是刚才他的行为显然已经失职了,按照契约条件相叶是可以自行离开的。
他朝地砖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已经有些发紫的膝盖。
他茫然的走近几步侧头看了看镜子里一身狼狈的自己,又往相叶那边走了两步,直到相叶僵硬的转过头朝他看过来。
跪久了身体会麻木,刚才的调教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感知也会下降。
相叶咧了咧嘴似乎是想笑,但又想到什么抿紧了嘴唇低下了头。
“抱歉……主人,让您感到不愉快,请您责罚。”
樱井伸出去的手腾在半空,他看着他的发顶,眼前的空气在呼吸时碎成了血的颜色。
他将碎在空气里的自己捡回来,沉默的拼凑着。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的说着,“我宣布,契约结束。”
一时间,呼吸变得凝固。
像是过了很久,但其实也不过是被感觉放长的几秒钟。
“这样啊……”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叹息。
相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控制不住疲劳的身体朝自己的脚后跟坐了下去,樱井往他背后一站用腿顶住了他向后倒的背,双手扶住他的肩膀。
“我刚才已经……”
“小翔你的每一道指令都很理性很清晰,真的很厉害啊。”相叶打断他舔了舔干燥发白的嘴唇,“每一件道具都用得很适时也很考究。”
樱井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抬手抽了一条架子上的浴巾展开围在他的肩头。
“别说话,我去倒杯水给你。”
相叶看着转身要走的人身体一倾抓住了他的手腕,“别忙了翔君,我没事。”
他说着也顾不上地上脏不脏,反正都是自己身体里的液体,小心的半边身体着地,扭着腰伸手去拔仍然在身体里的肛塞。
“别动,我来。”樱井蹲下来一手按住他的腰部一手松开他的绑腿,拉着肛塞后面的皮绳尝试一点点往外抽。
因为时间太久,如果拔得不小心很容易造成肛裂或者肌肉痉挛。
他试了几次发现吸得很紧,连转动都很难,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拿了些甘油和注射器。
“放松,放松一点。”他用手指轻轻将肠壁推开一点,将甘油沿着肛塞一点点注入,这个过程显然让相叶非常不舒服,但是如果不做润滑肯定会拉伤那里的肌肉,“抱歉,忍一忍。”
樱井说着轻轻转动着肛塞,直到他觉得肠壁已经足够润滑才再次试着往外拉。
“嗯…呃。”相叶半声呻吟卡在喉咙里,他扭头看了樱井一眼,将手臂放进嘴里咬住。
等把肛塞拔出来的时候,相叶已经把手臂咬肿了。
樱井顺手把绳子一起解了,穴口因为长时间的扩张有些红肿,他将绳子扔在一边之后想要检查一下相叶的内壁,手还没伸过去相叶便往前挪了挪,试图将自己的下半身遮起来。
“……让我确认下你有没有受伤。”
樱井说着就要去扯他盖在身上的毛巾,相叶往侧面躲了躲,“没事的,休息下就好,我自己也是调教师,没关系翔君你先去睡吧,我稍微坐一会儿就回卧室。”
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应,相叶的嘴角慢慢带起一点淡淡的笑意,“真的没事,我自己可以。”
樱井看着他的眼睛,想着此刻他的瞳孔便是黯下来的星尘。
那突然又出现的寂寞再度跟他交错,一闪而逝。
“对不起我……”
“不,是一堂很好的课,各种意义上的。”相叶想着如果继续坐在这里他怕是没完没了了,勉强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请把录影带拷贝给我。”
樱井心里一震,他竟然忘记调教室是24小时监控的,按照规定他要对调教对象负责,所以协议规定影像资料保密不做他用但在对方提出的时候必须要拷贝一份给调教对象。
但是如果给相叶录影带,那么刚才在眼罩后面的一切也将全部暴露,包括他无法克制的痛苦和失态。
“怎么了吗……”相叶看着他惊讶的样子问道。
“前两天储存空间满了,我忘记清空了所以……”谎言几乎是一秒钟就在心里完成了,樱井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突兀的笑着,“抱歉,还好是你不然就是事故了。”
“啊,这样吗。”相叶看着他再次舔了舔嘴唇。
“是啊,还好是你……”樱井笑得一脸后怕的样子,却在相叶紧紧盯过来的眼神中低头清了清嗓子。
“嗯……还好是我,”相叶也不再看他,低头用手指擦了擦鼻子跟着他笑出声,“翔君你真的……明天别再忘记了,晚安。”
“嗯嗯,明天睡醒就换。”他看着相叶姿势别扭的转身,踮着脚一瘸一拐地往调教室门口走,“晚安。”
“说起来,”走到门口的相叶突然停下脚步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叫你翔。”
“……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挺直着背,再次听见自己的笑声碎在空气里。
怎么会呢,不会的。
不给这段调教任何特殊的称谓,就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定义。
“也是。”相叶扭过头看看他,又很快扭回去挥了挥手,“那就麻烦你把调教室清理干净啦。”
“嗯。”他看着相叶最后一簇头发消失在视线里,失魂落魄的后退两步坐倒在椅子上。
「晚安。」
「晚安……雅纪。」
「对不起。」
樱井翔,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握紧刚才用来做绳缚的银色束缚绳,低头将脸埋进手臂里。
明明在敞亮的环境里,却仿佛全身被黑暗笼罩着。
过去了,至少今天过去了。
14.
这天的事情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只是相叶夜不归宿的次数变得频繁了,渐渐地,樱井发现只有在俱乐部或者有人来家里接受调教的时候才会遇到他。
遇到便也遇到了,打招呼问好顺其自然该干嘛干嘛。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樱井,在某次他们一起看电视相叶拿错水杯赶紧放下道歉时,终于察觉出这种不对劲的根源到底在哪里。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小事根本不算什么,更别提需要道歉。
他们甚至在家共用过一个保温杯,因为想偷懒少洗点东西,吃过同一只碗同一双筷子。
再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连餐桌上的饭菜装盘都变成了单人份。
以前周末的时候,相叶很爱烧的大盘麻婆豆腐番茄炒饭还有油淋鸡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单人份的牛排蔬菜色拉土豆,又或者是单人份的意面和茶泡饭。
是的,原来色拉也会做大盘放在一个碗里共享,现在似乎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全部都按份放在盘子里,如果不是今天他察觉了水杯,可能真的不会意识到这些。
这么想着的樱井在吃晚饭时装作毫不在意,动作极其自然的将筷子伸到对面盘子里拿走照烧鸡肉时,发现相叶嚼着食物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抬起头笑了。
如果不是樱井有意为之,根本察觉不到。
“厨房还有多的,我去给你拿。”他说着站起来走去厨房拿出一只干净的盘子和一副干净的筷子,将锅里的照烧鸡一块块夹出来放好,浇上汁水端过来放在他面前,“喜欢的话多吃一点。”
樱井点点头笑了,“嗯,有点馋。”
“哈哈哈,说明我手艺好嘛。”相叶笑了,筷子指了指鸡肉,“吃吧。”
自夸的样子仍然是樱井熟悉的样子,无懈可击。
“我在网上买了记录片,一会儿吃完一起看?”樱井往嘴里塞着米饭头也不抬的说着。
相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嗯着,拖长了尾音,“晚上我要出去一下……”
樱井抬头看看他,塞了一块鸡进嘴里,“喔,那明天下午看吧。”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相叶眼睛眨得飞快,“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那就等会儿一起看吧。”
这是相叶撒谎时会有的小动作,心理学也印证过这一点。
樱井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朝他笑了笑,又多吃了两块鸡才开始收拾碗筷。
等他把东西收拾好去敲相叶房间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并没有人,拿着笔记本到楼下放映室的时候才发现相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像是在打瞌睡,听见他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朝他挥挥手。
“灯都不开啊。”樱井随手放下笔记本说着。
“啊,反正要关嘛,就不开了。”相叶自顾自的笑起来,将腿收到沙发上。
“还是开个灯吧。”走到角落将立式台灯打开,昏黄的灯光将室内照成一片暖橙色。
明明是很长的腿,不算矮的个子,但往沙发上一缩就整个人都显得特别小一团。
其实这次的记录片并没有什么特别,没有那么高水准,但是该少的一样都不少。
樱井朝相叶的方向撑着头,视线时不时便落在他身上静静观察。
记录片里的调教师是一个真正的施虐者,他的调教对象一脸享受身上被整得全是淤青。
“是享受身体受虐型对象。”樱井说。
“嗯。”相叶应了一声,放下一条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拍出一支点燃,“是呢。”
他淡淡的说着,用力吸了一口弹了弹烟灰。
直到片子结束,相叶始终窝在沙发一角保持着双手抱着膝盖的姿势,将下巴磕在膝盖上。
“我去把烟灰缸清理一下。”在片尾出现字幕时放下腿,相叶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端着烟灰缸侧过身,“先上去喔。”
“好喔。”樱井笑了笑断开了屏幕连线,在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喊了他,“相叶君。”
“嗯?”捏着烟灰缸转过身,男人的脸孔被台灯的光线打出一条分界线。
“没什么,就是看你好像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
樱井熟悉他的性癖,自然知道他对哪一类行为身体会更有感觉,但是今天的相叶完全没有跟平常一样有任何反应……
想要看清楚他被额发遮住的那只眼睛,樱井往前挪动了一步。
男人低头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的瞬间还是笑了,“可能是有点累吧,没关系,睡两天就好了。”
“那你早点休息。”樱井合上笔记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么累,还拖着你看记录片。”
“不是樱井君的问题啦。”相叶笑得一脸坦然,挥挥手转手走上了楼梯。
在他消失的楼梯背后,樱井在放映室里一动不动站了很久,直到抱着笔记本的手臂开始僵硬。
樱井君。
他叫他,樱井君。
而之前私下更多的时候会叫他翔君。
他放下笔记本,低低的笑出声。
没错啊,他不也叫他相叶君吗。
相叶君。
樱井君。
本来就该是这样啊。
或许他是察觉了吧。
所以才开始远离。
樱井想着,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抱紧。